1944年1月至1945年10月,新四军十六旅及苏浙军区部队在苏南、郎广、浙西地区与日伪顽进行了艰苦卓绝的革命斗争,巩固、发展和扩大了苏浙皖边抗日革命根据地,为抗战胜利作出了重要贡献。为进一步深入研究新四军十六旅及苏浙军区部队抗日革命斗争历史及准确统计新四军在苏南、郎广、浙西(不含浙东地区)牺牲人数,笔者根据目前相关文献记载和资料搜集的查阅,现考证情况如下:
一、1943年底至1944年12月,新四军第十六旅(含党政军)部队及地方抗日武装牺牲人数情况。据《浙西抗日根据地》一书“历史文献”中“新四军十六旅司令部发表1944年战绩:全年大小战斗1242次,攻克据点80处(其中被我解放51处),缴获九二步兵炮1门,迫击炮5门,重机枪12挺,轻机枪118挺,冲锋枪10挺,步马枪4184支,摧毁碉堡324座,桥梁32座,击毁汽车6辆,飞机1架,俘日伪官兵3672名,毙伤日伪官兵3051名。我军指战员伤625名(其中干部48人),牺牲392名(其中干部23名),(原载1945年1月22日《苏南报》第一版)。(第72-73页)。
1、“杭村战斗”中牺牲人数。据1996年12月由长征出版社出版的《老虎团威震大江南北》一书刊文“‘歼日寇缴大炮’——记杭村战斗”中写道:“……,杭村之战,只进行了一个多小时,歼灭日军70余名,伪军100余名,缴获九二步兵炮一门,战马数匹和大量的枪支弹药。其余的敌人,因为溜得快,在我包围圈合成之前就夺路逃向门口塘。我军年仅23岁,文武双全,朝气蓬勃,深受战士爱戴的优秀工作者三营教导员郑大方和九连连长李小毛等20多名同志在战斗中献出了宝贵的生命”(第131页)。
2、“长兴战役”中牺牲人数。据1985年1月长兴县纪念新四军苏浙军区成立四十周年领导小组办公室编辑的《新四军苏浙军区成立四十周年纪念册》刊文“京杭国道上——新四军攻入长兴城”一文中写道:“(新华社华中八日电)活跃于江南水国,不断威胁上海、南京的新四军健儿,自八月二十三日晚起,在苏浙边境长(兴)、宜(兴)、吴(兴)一带六十余里的战线上,对敌伪展开全线攻势。经一昼夜激战后,前进三十至四十余里,二十五日攻入京杭国道上之长兴县城,克服长兴附近敌伪据点十三处,收复国土一千五百余平方里,解放居民六万余人,获得了近年来在江南区我军最大一次胜利。计所获的战果统计如次:克服据点十三处,计有合溪镇、白阜镇、方山尧(窑)、车渚里、牛步墩、乌庄、林城桥、水口镇、鼎甲桥、夹浦桥、新塘、环城(沉)、后漾(均在长兴以西一线及太湖边境上)等;彻底摧毁大小堡垒六十余座,缴获八二式迫击炮二门,重机枪一挺,轻机枪十挺,长短枪三四百余支,电台一架,电话机五架,及其他军用品无数,伪钞二十余万元,毙伤伪敌百十余名,内敌指挥官一名,伪连长一名,俘虏伪军副团长、营长等三名,连长四名,电台队长一名,排长以下官兵四百二十余名。我军仅牺牲四人,负伤二十余人(第80页)”。
3、“周城战役”中牺牲人数。据1996年12月由长征出版社出版的《老虎团威震大江南北》一书刊文“打开根据地的安全通道——记周城战斗”一文中介绍了1944年10月22日下午6时至10月24日下午2时,新四军第十六旅四十八团向溧阳周城、南渡、梅诸日伪据点发起攻势作战,并取得攻克周城战斗的胜利,但未提及新四军第十六旅指战员牺牲情况和人数(第137-140页),同样,2005年5月江苏茅山新四军纪念馆编辑的《新四军与苏南抗日根据地》一书中的“苏南抗日斗争大事记”(第91页)、“历史文献”之“石林森关于新四军攻击溧阳等处给梅思平的报告(1944年11月) (第1464-1466页)”一文中也未提及我军指战员牺牲人数。但据笔者分析,此次较大规模的作战,我军有一定人数的伤亡是有可能的,不过在敌我双方文字记载中未提及。
4、“泗安战役” 中牺牲人数。据上述相同的《老虎团威震大江南北》一书刊文“‘新四军真似活神兵’——记泗安战役”中写道:这次战斗历时13个小时,摧毁大小碉堡22座,歼敌两个营,毙伤伪军中校团副徐炎以下26名,俘伪营长吴国钧以下400名,缴获小型高射炮2门,重机枪4挺,轻机枪17挺,冲锋枪3支,掷弹筒7个,长短枪320余支,钢盔250顶,以及其他许多战利品。我伤亡排以下指战员20人(第145页)。
5、“牛头山青岘岭战斗”中牺牲人数。据1985年1月长兴县纪念新四军苏浙军区成立四十周年领导小组办公室编《新四军苏浙军区成立四十周年纪念册》刊文肖洛同志整理的“牛头山青岘岭反顽战斗概况”中写道:“此次反顽战斗,从十二月二日至四日止,为时三昼夜,毙伤顽军官兵六百余人(内六二师一八六团汤清基负重伤),缴获重机枪一挺、轻机枪十挺、步枪百余支、子弹三万发、俘顽军二百余名。我伤连长以下六十余人,亡副营长严成志以下十余人,耗弹万余发(第45页-46页)”。据2003年4月16日上午,来馆参观的安徽广德县新杭镇松墩小学闵老师介绍,现在新杭镇松墩村茶叶场附近及长兴县青岘岭泉水塘附近各有一座无名新四军烈士墓。据说是1944年12月新四军十六旅部队与国民党第三战区62师刘勋浩部队在牛头山青岘岭作战中牺牲的两名新四军烈士。由于当时未留下烈士姓名,故现在难以确认姓名。现新四军烈士墓前,未竖碑立传,不过新杭镇及松墩小学的学生们每年都在此举行扫墓活动,以纪念无名烈士。在松墩村现有一位89岁的老人,是当年亲自掩埋烈士遗体的见证人(作者2003原始记录材料)。
据1985年1月长兴县纪念新四军苏浙军区成立四十周年领导小组办公室编辑的《新四军苏浙军区成立四十周年纪念册》刊文,新四军老战士张心宜、程铿撰写的《回忆十六旅军工生产的组建与发展》一文中写道:“在荫山寺附近开了十多亩荒地,有一次天在下雨,大家一面插山芋苗,一面有说有唱,充满了革命乐观主义精神。1945年初,在坞山塘时,叶德明同志(高淳人,二十多岁),因积劳过度,病逝了埋葬在坞里山边,不久采购员老同志陈明也因病在白岘附近后方医院去世了(第113页)”。
二、1945年2月至6月,天目山三次反顽战役期间,新四军牺牲人数情况。①《浙西抗日根据地》一书“综述”中写道:“在三次反顽自卫作战中,广大指战员表现了可歌可泣的献身精神。我军阵亡504人,伤1600余人。第一支队刘别生支队长在新登前线英勇牺牲,第二支队丁麟章政委在围歼顽52师时光荣殉职。我军付出了沉重的代价(第15页)”。同样《浙西抗日根据地》一书中粟裕回忆录“向苏浙敌后发展和天目山战役”一文中也讲到天目山三次反顽作战,我军共阵亡504人,伤1600余人(第273页)。引文出自《粟裕战争回忆录》一书。②《浙西抗日根据地》一书“历史文献和报刊资料·第三次反顽战役战绩(1945年6月)”中写道:“六月一日新登连续战斗(一纵一支队、特务营和四纵十团、十一团)。顽我伤亡:顽伤亡一五〇〇余(内突击队副司令重伤),我伤营级六、连级五十二、战士五八二,共计六三八。我牺牲团长一(一支),营级二、连级二十四、战士二二五,失踪十,共计二六二,计伤亡九〇〇人。三次孝丰战役一旅、三旅、四旅全部。顽我伤亡:顽伤亡约三五〇〇以上(内七九师参谋长罗先觉,突击一队司令胡旭盱,五二师副师长韩德孜被俘后击毖),一五四团、一五五团正副团长均被击毙,并有营长等计三六八六,及击溃五二师两个团又一个营、三师三旅一部、七九师三个团、突击营等共十四个团。我伤营级四、连长六十七、战士八八一,共九五二,牺牲团政委(二支)一、营级四、连级三十四、战士三五二、失踪连副一、战士十六,共四〇八名。补三次孝丰战役四旅,我伤亡,伤干部十五(十支参谋长及十支三营长,其余均连排干部),战士二九五,牺牲连排十四,战士八十二(第155-157)。
1、“新登战役”中牺牲人数。同样据《老虎团威震大江南北》一书刊文“‘英雄虎将血洒虎山’——记新登战斗”中写道:“新登战役中,一支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牺牲的官兵达200多名,刘别生支队长也献出了自己年轻的生命(第164页)。
三、1945年7月至9月下旬,新四军苏浙军区部队举行战略大反攻期间,新四军牺牲人数情况。
1、据《老虎团威震大江南北》一书中刊文“‘进军南京英勇歼敌’——记白马桥战斗”中写道:“苏南的八月正值盛暑。我第一纵队8月7日参加了溧(水)高(淳)战役后,在为下一个战役做准备时,不断传来振奋人心的好消息(即日寇宣布投降)”(第132页)。根据新四军发起的溧高战役,敌我双方势必都有一定的伤亡人数,但我军伤亡人数史料中未予记录,因为这次战役也有一定的规模。
2、8月15日发起的一纵队一支队在饶惠谭支队长、颜伏副支队长率领下,溧水白马桥、张家岗地段与日伪军作战中,……,下午2时在第三次攻击中,特务营营长庄致中在磨坊指挥一连向村中伏击时,教导员须庄也到了磨坊,突遭敌正面火力猛烈射击,两人不幸同时牺牲(第196页)。“白马桥战斗,共歼敌1000余人(含二、三支队阻击追击歼敌),粉碎了敌人妄图袭击我军的阴谋计划,给其以歼灭性的打击。这是我军江南敌后抗战,最后一次粉碎敌人的进攻。
3、据《老虎团威震大江南北》一书中张鉴安撰写的文章“苏浙军区部队的对日反攻作战”中写道:1945年9月11日9时40分,日军100多人分两艘汽艇进入伏击区,我一、二连突然开火,第一艘敌艇一头撞入芦苇丛中动弹不得,40多人大部被我歼灭。第二艘船上的敌军见势不妙,赶紧登岸,抢占有利地形抵抗,我军四个连将其团团包围,步步紧逼,经过一场短兵相接的搏斗,这股敌人终于全部被我军歼灭,生俘六○师团山本大佐以下39人。在这次伏击战中,三连战斗英雄丁学礼只身进敌群,与敌人白刃格斗,刺死日军6人,自己也英勇牺牲。14日宜兴县城宣告解放(第355页)。9月13日战斗于晚上9时打响,十支队第一营利用小划船、菱桶和门板等渡河工具发起强攻,伪军居高临下,以密集的火力封锁河面。我军冒着弹雨猛冲。终因敌人火力过猛,退了回来,进攻中我军牺牲10多人(第356页)。
4、据新四军苏浙军区纪念馆馆藏档案,1986年5月20日陈虹(新四军苏浙军区第四纵队十二支队干部)写给江苏丹阳县委党史办公室“关于提供林晖烈士的革命事迹”的信件中写道:……我们支队党委决定立即乘夜奔袭湖州,首先以两个连的兵力直插城内占据救世医院(实为“福音医院”)这一制高点,其余部队则部署在护城河旁伺机攻击,在拂晓发起战斗时,城内枪声异常密集,意味着战斗很激烈,但未得到回报,天亮时,我们在桥头发现大河对面集结了大批日军,未几,我攻入城内的部队主力迅速撤出战斗,由于情况突变,我们果断地决定全支队立即分别转移边走边打,冲出日军的包围,才避免的重大战斗损失。在这次战斗中,我们伤亡了几十位同志,林晖同志在战斗中也英勇牺牲了。《浙西抗日根据地》一书刊文“苏浙军区部队的对日反攻作战”也记述了该史实(第357页)。
5、据《浙西抗日根据地》一书“苏浙军区部队的对日反攻作战”中写道“吴兴支队(含吴兴警卫营)则在目山伏击由安吉梅溪分水陆两路撤向湖州城的伪军第一师第三团,经二小时战斗,生俘伪团长董骥以下700余人,缴获各种枪械近千支和军需品两大船(第357页)。据新四军老战士回忆,目山战斗中我军阵亡也有几十名战士。
四、1945年10月,新四军苏浙军区北撤途中,发生“中安”号轮船沉没事件,牺牲新四军人数情况。《浙西抗日根据地》一书“综述”中写道:“10月15日,四纵机关、特务营和地方干部最后一批乘“中安”号轮北渡,不幸轮船沉没,纵队政委韦一平和苏浙军区政治部秘书长王绍杰等800余人遇难(第23页)。”同样《粟裕战争回忆录》一书中“向苏浙敌后发展和天目山战役”一文中也讲到10月15日夜,渡长江时发生轮船沉没事件,纵队政委韦一平等800余同志不幸遇难。
综上所述,根据目前相关文献和搜集查阅资料,1944年1月至1945年10月新四军十六旅及苏浙军区部队(不含浙东地区)牺牲人数有史料记载的约1700余人,但由于战争残酷的特殊性和有的文献史料未记载每次战斗牺牲人数的事实情况,特别是1945年8月日本政府宣布无投降后,日军拒绝向新四军苏浙军区部队投降,新四军在发出通牒的前提下,展开了对日大反攻,采取坚决予以消灭的措施,先后解放长兴、宜兴、安吉、吴兴、溧阳、溧水、郎溪、广德、金坛、句容、高淳等县城,战斗中我军势必也有一定数量的指战员牺牲,故当年新四军在苏浙皖边牺牲的人数准确数应在2000人左右。